第A04版: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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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 10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苔花如米小 不逊牡丹开
——读唐芳明《茗馨集》

    一定是出于爱吧?要不,为何这般执着?这份爱,历经漫漫岁月。忽一日,捋捋初白的鬓角,一股情怀在心中冉冉涌动,忍不住重阅那点滴心绪,串挂于眼前端视,惊愕竟也泛起心海的涟漪,仿如陈年的普洱,透着积淀的馨香。

    庚子年初夏的一个晚上,收到唐芳明发来即将付梓的散文集《茗馨集》电子版,落入眼帘的先是后记这段情真意切的文字,心里像被什么温柔地撩拨了一下,思绪倏忽回到从前。

    和唐芳明的相识是2000年“世纪畅想”征文比赛颁奖晚会上。在晚会的间隙,一名陌生女子走近我,并微笑着作自我介绍。这位姓唐名芳明的女子,面容和善,眼睛含笑,是此次征文大赛三等奖的获奖者之一。她诚挚地表达了对我一些作品的阅读感受。我能透过她的手感觉出其内在的热情。虽初次谋面,却是倍感亲切。

    是在别后才读到她那篇获奖的散文《梦裙子》。写的是自己天性爱美,小时候曾见班上一女同学拥有一条吊带型的浅紫色碎花短裙子,于是也向妈妈嚷嚷要一条短裙子。只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对美的追求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以至当某一天妈妈好不容易找到相似的碎花样布料,做好一条短裙子送给自己,本该欣喜万分的她赶紧把裙子塞进了衣箱,抓过陈旧的衣服把它压在了最底层……

    一个看似荒诞而又真实的童年旧事,读来令人唏嘘。

    一晃经年。后来因为协助作协做一些组织工作,与唐芳明时有联系。外出采风或者文学讲座,不时可见她亮丽的裙影,她的笑容也总是如邻家大姐般的亲切。不见面的日子,不时还能收到她真挚的问候,心里总是暖。

    时间倏忽跃入庚子年。忽一日,接到她电话,说准备出书,希望我为这本集子写些什么,于是有缘读到这些篇什,领略到一名知性女子的成长历程。

    唐芳明有着和同时代人相似的际遇。最是求学芳华,却被特殊时期所蹉跎;留城青年,却因缘际会结下知青情缘;敬业勤勉,却在体制改革的洪流中遭遇落岗的彷徨;好不容易另行上岗,转瞬间又至职场告别之时。唐芳明无疑是善感的,善感容易把人拽向多愁的低谷,天空呈铅灰色一片;但善感也容易让一颗智性的心灵折射出阳光,唐芳明无疑属于后者。细品其笔端,虽曾有彷徨、低迷的心绪,但更多的却是对人生抱有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乡情眷恋、知青情结、翰墨书香、蹁跹舞韵……字里行间,均源于她心海泛起的串串涟漪,自有其动人的一面。

    行文至此,刚好看到她发在朋友圈的一组美篇。青山绿水间,身穿红裙子的她,笑意晏晏,彩巾在身后随风飘飞。又不禁想起她少时的裙子梦,感慨其向美情怀依旧。职场女子,因为退休而进入一种阔大的自由之中,很容易耽于慵懒倦怠,而唐芳明却转身走向老干部大学,圆青春华年的梦。同时也加入一些体现老有所为精神的团体,忙且快乐着。想起她在一篇文章里坦言,“春是一种心情”。这,确是明丽健康、从容豁达的内在精神映照。

    唐芳明一再谦逊地强调,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我倒是觉得,牡丹的国色天香自然教人为之倾倒,但小小苔花,又何尝不是独特的一方天地呢?在平淡的俗常中,以内在的精神追求滋养自己,这样的苔花难道不同样值得欣赏吗?!

    唐芳明的文字有着厚实的生活做底蕴,且笔端含情,心底存真,读来温煦可亲。只是,写作在源于生活的同时,如何在高于生活的层面上有更好的探索和追求,这,或许是我们每个写作者都值得思考的问题。期待唐芳明在坚持本真写作的同时,寻求更为丰富的文学表达。

    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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