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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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 2 月 11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街上人来车往
涂启智

    当路灯合上疲倦的双眼,大街小巷的繁华便拉开帷幕。餐饮店最早醒来。满屋子热气腾腾,氤氲城市的活力与尘世的温度。老板或老板娘们,忙着蒸、煮、炸、煎,为食客们奉上风味各异的小吃。

    “老板,一笼蒸饺!”“老板娘,一碗瘦肉米粉!”“老板,一碗牛杂面!”“老板娘,两根油条、一杯豆浆!”……点餐声此伏彼起,老板或老板娘笑脸回应:“好嘞,请稍等!”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这是烟火人间的“小确幸”。

    而后,修理店、理发店、士多店、水果店……纷纷开门迎客。城市敞开了博大宽广的怀抱。

    街上人来车往。大车、中型车、小汽车,公交车、货柜车、私家车……来来往往的车辆,连成两条平行而逆向奔腾的河流。逝者如斯,生生不息。在非机动车道上,有轻巧灵动的电单车,各式各样的自行车。人行道上,有背着包迎着朝阳前行的少年,有一边赶路一边喝着豆浆、啃着馒头的工人,还有身着运动装、活力四射的运动爱好者。街上人来车往,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图,我们都是画中人,光影疏密浓淡,人物时隐时现;又像一部小说,大家都是其中的一个角色,情节波澜起伏,故事葱茏丰满。

    一大早,许多人都赶集似的穿过街头,奔向或近或远的地方。有的很快就能抵达目的地,有的要去高铁站或机场,而后奔向远方,异乡或者故乡。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场漫长的旅程,每一天的出发,都是为了赶赴下一个驿站。驿站与驿站之间,是无法预测而又令人期待的风景。

    无论早晨、中午、傍晚,还是上午、下午、晚上,街头永不寂寞。当你沐浴朝霞走进车间,上夜班的工友刚刚离开;当朝九晚六的上班族准备关灯睡觉,夜市灯火却璀璨辉煌;当你出发,有人已经抵达,甚至开始踏上归途。

    我所居住的小区,远离城市核心区域。好几次深夜三四点起床,我特意走到阳台,鸟瞰数十米外的大街,清楚看见穿着橘红色工服的环卫工人,正在垃圾桶边清收垃圾。还有三三两两下夜班的工人,骑着电单车,从远处冒出,再消失于远处。不经意间,汽车马达声传来,从若隐若现,到清晰在耳,再悄无声息。

    街上人来车往。或许,有些人刚踏上这片陌生的热土,犹如一只鸟儿飞到异乡,有些慌张,有些茫然。我有个老乡——小胡,刚来城市时,整天穿行于大街小巷找工作。接到面试通知,离出租屋有三四里,坐公交需两元钱,他舍不得花费,一路小跑赶去面试。经过十多年打拼,如今,他已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还拥有了自己的人力资源公司。他办公司的初衷是帮助像他一样的寻梦人,其经营准则是没有帮人找到工作绝不收佣金。即使帮人找到工作,他收取的佣金也远比同行低。“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有着相似经历的人容易引发共情,从艰难中走过来,方能体恤艰难。

    街头就像一座渡桥,把无数人渡到生活的彼岸;街头又像一面镜子,映照人生的际遇及生活的悲喜。

    人来车往中,你我皆是过客,用尽毕生力气,又能握住多少繁华?

    人来车往中,你我都有相近或是迥异的去处。在来来往往的节奏中,人和车都在丰盈、盛开、绽放,都在感受流动的韵律,收获生命的美好。

    这街上的人来车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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