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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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 12 月 2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天上飘过一朵云

    马宝学

    似山、似树、似万马奔腾,一朵白云慢慢地在深蓝的天空升腾变化着。天空深邃,云朵洁白,抬头仰望,我便沉醉其中。

    就在我的思绪随着天上飘过的一朵云缱绻时,街道旁边的银杏树上落下一片金黄的叶子。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永远不急不躁,却又永不停歇。天上飘过一朵云,树上落下一片叶,虽是瞬间时间却无法倒流。叶子落了就是落了,云朵变了就是变了。生活就是如此,不经意中,变化、错过和失去不可避免地发生。

    就在我望着天上的云时,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些人擦肩而过,不再相遇。而在马路上,就在刚才,一个人闯红灯差点引起一场车祸。一切都发生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的一切就在天上飘过一朵云,树上落下一片叶的瞬间。

    平时,我非常喜欢去街头那家餐厅吃饭。这倒不是因为这家餐厅有多么高档,菜品有多么特别,只是我习惯了那种氛围和味道,与奢华精致无关,只是觉着舒心。进店后服务员招呼一声:“来了,想吃点啥?”便去忙别的事情。不管是面食还是特色小吃,我觉得都是熟悉的味道。在那里用餐,我常常会想起母亲,想起母亲的手擀面,想起那些滋养了我生命和灵魂的舌尖上的美味。如果时间没有脚,如果天上的云不会动,树上的叶子不会落,那该多好啊。然而,我拉不住时间的手,劝不动天上的云,树上的叶子还是落了。

    当我再次走进那家餐厅的时候,没了那声问候,我有点纳闷。仔细看时,发现服务员已不再是熟悉的那个人。原来饭店的老板已换了人。虽然价目表上还是那些菜品,还是原来的价格,但是当我再次享用时,一切都变了。味道好像还是原来的味道,但是感觉已经不是原来的感觉。我的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心里有点难过。不为别的,我是难过一些熟悉的东西失去了。虽然这种失去不至于影响我的生活,但我还是感到深深的遗憾。时光又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一大截,我的生活中又经历了一次失去。

    天上的云升了又落,街旁的那棵银杏树枯了又荣。忽一日偶尔路过街口,我发现少了点什么,仔细想想,原来是少了那个阿伯补鞋的摊子。一打听,原来阿伯走了,永远地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悲从心来,差点哭了。我如此伤心,倒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多少交情,也不是因为街上少了一个补鞋摊子,而是他走了,我的生命中就少了一个人。每次从此路过,他的脸上总是面带笑容。虽然收入微薄,但是他永远心满意足。他的随和、他的从容、他的生活状态,总能引起我的思考,总能给我很多启发……

    天上的云总在变化,生活中总会经历一些悄无声息的失去。相处融洽的同事突然间觅了新职,相交甚密的朋友突然没了消息,曾经视为生命的情感不知不觉淡出了记忆,生活中有着太多的失去。一切都无声无息,一切都发生在一瞬。这些失去,这些别离常常让我们唏嘘不已。天上的云从来不会停下脚步,树上的叶子不管怎样都要扑向大地。痛惜、不舍而又无能为力,还得积极面对,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天上又飘过一朵云,天空依然深邃,云朵依然洁白。我想这次就不要因一朵云而驻足了吧,但是树上的叶子还是落了不止一片。街上熙攘依旧,路上车流不息。时间偷走了生活的佐料,却没有准备好新的礼物。该去的还是永远地失去了,我什么也阻挡不了。

    天上飘过一朵云,树上落了一片叶,心里少了一个人,时间的脚步永远无法阻挡。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让我们记住曾经拥有的日子,在痛惜与不舍中面带微笑,勇敢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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