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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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年 1 月 20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温暖的火堆

    王同举

    每到风紧天寒的日子,我就会怀念起老家那一堆柴火带来的温暖。

    记忆中的故乡,冬天非常寒冷。呼呼的北风拥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村子上空肆虐。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在冬阳的照耀下泛起清冷的光。河边,干枯的枝条因禁不住风,不时地自树梢跌落,跌到冰面上,“吱溜”一下滑出老远。

    乡间小路似乎也扛不住冷,缩紧了身子,愈发显得窄了。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个,用厚厚的围巾裹了头,只露出两只眼睛,双手拢在袖中,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趔趄而去,总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鸟儿已隐藏了行迹,猫儿、狗儿都蜷在屋里的火堆边上取暖。孩童们似乎特别抗冻,在风雪中撒欢奔跑、追逐玩耍,头上落满了雪花,小脸儿冻得红扑扑的。母亲总会心疼地唤我回家。进了屋子,往往还顾不上掸落满身的雪花,就往火堆边上靠。火正旺,燃烧着的木柴不时地爆出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声响。屋子里暖烘烘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对于农家来说,火堆是冬日里必备之物。从入冬伊始到农历正月结束,每家每户的屋子里都会有火堆。那个年代,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吃穿用度没有那么讲究,但说到火堆,却被视为冬日的头等家庭大事,要及早筹划。入冬前,父亲就开始准备烤火用的木柴。老屋前后有祖父栽种的树,总有一些扛不住年岁,纷纷枯死老去。父亲拿了斧子,砍下枯枝,又挖出粗壮的老树根,一趟趟地搬回小院里,趁着好日头晒干,再一层一层码齐了,堆放在墙根下备用。

    冬日的早晨,父亲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生火堆。父亲从谷仓里刨出一簸箕稻壳,堆放在屋子中间的泥地上,再把老树根锯成几段,盘在稻壳堆上。屋后有一片竹林,地面上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竹叶。这些干枯的竹叶,是父亲常用的引火之物。父亲折了一些枯树枝、烂竹根等,把它们拢在一起点燃了。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轻烟缭绕,热气蒸腾,清冷的冬日变得温暖起来。

    冬日伊始,各种谷物入库归仓,农事已歇,地里头基本上没什么活了。闲下来的乡人趁机相互串门走动,彼此联络下感情。每有乡亲上门,必定先把客人让到火堆边上暖暖身子。母亲忙着煮水沏茶,父亲则拿出自家做的米饼、花生等来招呼客人。客人也不谦让,一边品尝小吃,一边和父母聊聊地里的收成,说说来年的农事谋划。跳跃着的火焰映照着每个人的脸,熊熊燃烧的火堆温暖着每个人的身子,火堆边不时地爆出一阵阵欢声笑语。围火而坐的那份闲适、那份温馨,让人觉得幸福原来竟可以如此简单,清苦的乡村岁月也变得可亲起来。

    冬夜漫长,屋外寒风呼啸,屋内火堆暖暖。一家人围着火堆唠家常。母亲也不闲着,一边和父亲说着话,一边趁着火堆的微光打鞋底。我和兄妹们忙着搜罗谷仓里的玉米、红薯,放在火堆边上烤,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烤玉米、烧红薯的清香。等到夜深之时,柴火燃尽,人也困了,一个个离开火堆睡去,屋内只留下一堆灰烬。

    如今的乡下,火堆已不多见,取暖多用电暖器,虽然也是热烘烘的,却少了往日那份围火取暖的乐趣,再也没有那种围火闲聊的温馨感觉。冬日里那温暖的火堆,一直在我的内心深处燃烧,成为记忆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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