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5版:聚焦实施“百千万工程” 共绘城乡区21/2023-06-01/A05/8968168556246413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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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逐梦:把茫洲染成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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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 6 月 1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渔村逐梦:把茫洲染成彩色!

茫洲村民有一个彩色梦,希望随着岛上各项民生事业改善,茫洲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知名的旅游岛,岛上种上不同颜色的花和树。
孤岛不孤,渔村筑梦,美丽的茫洲,将来更美。图为茫洲一隅。
村民们常聚在一起,谈论小岛的未来。
茫洲村民近年来积极响应上级号召,提升救援专业水平。图为郑少喜(右一)等村干部在开展海上救援训练。 茫洲村委会供图
现在的茫洲用电时间从以前的4小时、6小时、8小时增至12小时,并安装了路灯巷灯。

    2023年4月,台山市川岛西南部,茫洲,江门最偏远的住人岛——马达轰鸣,白色钢船正在距小岛岸线100米左右的海面急速飞驰,驾船的男人一会扭头望向左边的无人沙滩,一会端起望远镜瞄向右边的茫茫海域。6.8平方公里的岛屿,绕一圈下来耗时约30分钟。这只是一次巡逻演示,等到六七月的台风季真正来临,这种风前安全检查要仔细得多,绕岛时间往往超过一个小时。

    46岁的郑少喜,那个掌握方向盘的男人,在下船时重点查看了发动机,随后一个箭步跳上岸。在茫洲岛土生土长的他,从十几岁起就跟着大人赶海,自小便熟练地掌握了包括开船在内的打鱼技能。但他后来并没有成为一位职业渔民。20世纪90年代初,郑少喜因外出求学一步步离开,此后——像岛上其他离开的年轻人一样——只在清明、中秋等重要时节才偶尔在岛上出现,直到三年前被镇上的领导动员回来“干事”,并出任岛上唯一行政村茫洲村的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他才算是彻底返回家乡。

    文字/江门日报记者 张茂盛 张浩洋

    摄影/江门日报记者 郭永乐 张茂盛

    (除署名外)

    1  “能人”的回归和用人之道

    重回阔别多年的渔岛生活,渔民符号很快就在郑少喜身上烙下深深的印痕:黝黑的皮肤、被海风长期吹刷过的红肿眼睑、在船只间敏捷跳动的平衡力。这些是一个地道“茫洲人”应有的标志。但郑少喜认为,岛上160多位常住村民身上,才有真正地道“茫洲人”的标志:他们留守家园,有的甚至从未离开过;常年直面和克服岛上的种种困难,脸上却总是挂着微笑;真诚为小岛的点滴进步拼搏或欢呼,始终坚信有一天茫洲家园会变成一个令人向往的旅游岛。那时,离开的年轻人都会回来。

    郑少喜努力让自己变得像他们一样。从2020年7月起,他的绝大多数时间在岛上度过,思考和努力的重心只有一个——如何充分发挥好“班长”作用,带领孤岛渔村跟上外面世界的步伐,让小岛有朝一日成为村民梦想中的样子。

    欣慰的是,近三年,岛上各项事业经历了自1959年建村以来的最大进步。但郑少喜不敢因此有丝毫自满,他说如果没有上级的大力支持,仅凭茫洲人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他更不敢因此有丝毫懈怠,因为他是村民眼中从小岛走出去的“成功人士”,是台山市委组织部门、川岛镇党委政府反复物色、多番劝导回来的“茫洲能人”,肩上承担着组织托付和群众厚望。

    2020年2月,在城里把消防门工程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郑少喜频频接到川岛镇一位领导打来的电话,镇领导在那头不厌其烦地“邀请”他回来参选村干部,带领茫洲村发展。

    “你是茫洲仔,出去见过世面,外面的农村什么样,你们茫洲什么样?”

    “组织看好你,你年轻,会做生意,脑子活,肯定干得好。”

    “茫洲其实资源不错,在你手上搞好了,村民会念你的好,历史都要记你一功。”

    又是鼓励又是“画饼”,但郑少喜不敢轻易答应。他在茫洲出生、长大,虽然离开了很久且回来次数不多,但对岛上的困难再清楚不过。交通,离最近的下川码头还有30海里距离,每星期只有周一、周三、周五的三趟船往返,遇到台风天十天半月无法开船,村民出行和就医不便;经济,村里仅有两块沙滩和少量物业出租,加上生态林补偿费,合计不到17万元;水,小岛每两三年就要遭遇一次大旱;电,每天晚上靠柴油发电机满足岛民部分时段的用电需求,始终无法实现全天通电;路,村民常走的那条上山小道多少年没能硬底化;通信,岛民们别说刷手机,连打电话都要跑到地势高的地方找信号;人,700多名户籍人口仅不到170人常住在此,且绝大多数是老人……生产生活都面临严重的短板,村民意见很大,要在这里搞发展谈何容易!

    直到有一天,电话再次响起,镇领导在那头悻悻地说:“你还是回来试试吧,年富力强的全都不回来,以后茫洲岛迟早成为无人岛。”“你再考虑下,干不好,大不了大家说你没本事,回去做你的生意就是……”

    激将法威力不小,几番思量后,郑少喜最终应承下来。2020年7月,他被任命为茫洲村党支部书记,10月,经村民代表大会补选为茫洲村委会主任。接下来摆在面前的,是两个月后的党支部委员会和村民委员会换届选举。

    这么多年在外面做生意小有成就,郑少喜知道,要干成事,首先要用对人。于是,像镇领导之前对他做的事一样,他也开始每天打电话物色和动员年轻人回岛相助。

    由于岛上只有2G、3G网络,多年来,不但村民与外界通信不便,岛上的行政办公效率也大受影响。茫洲村的信息公示、资料提交、财务报账等政务事项没法通过电脑传输,需工作人员带着纸质材料坐船往返下川办事处,耗时费力不说,常因天气等原因受到阻滞。“往上面交材料,我们经常是全江门市最后一个送达,单这个环节就拖了川岛镇甚至是台山市不少‘后腿’。”郑少喜说。2020年底,也就是郑少喜被补选为村委会主任后不久,适逢中国电信台山分公司在岛上升级网络,这意味着不久后岛上也可实现4G网络通信全覆盖,电脑办公指日可待。郑少喜的第一个目标很快清晰起来:找一个懂电脑的年轻人。他瞄准了村里前些年走出去的大学生李自力。在经历一番循循善诱和软磨硬泡的“劝导”后,这位2014年从仲恺农业工程学院本科毕业的“90后”,放弃了在广州的工作,答应回来。后来,他除了把电脑使用和维修的事处理得妥妥当当,还把渔船、山林、消防、文书、记账等半数村务工作干得井井有条。

    同一时期,岛上除了有电信网络升级工程,由上级支持的道路改造、电力改造、路灯安装等工程也都正在或即将启动,届时,少不了要平整路基、拓宽道路,方便将建筑材料、发电机、电缆线、路灯等运送至目的地。受制于小岛特殊的地理条件和交通现状,从岛外请工人,成本要贵得多,如若在村“两委”干部中有一位懂工程的“好手”,到时他凭借公心和村民情结,工程推进势必会更加顺利。于是,郑少喜做通了岛上唯一有钩机操作证的村民林炳年的思想工作。事后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2021年茫洲村修建村民常走的那条通往公墓和沙滩的2公里道路,路基平整环节,大家都以为至少要两三个月,但林炳年风雨无阻,一个人开着钩机用一个月便完成,“成本也省了,如果从外面请人,怎么都会超过10万元,但最后我们只用了3万元。”一说起这种能省钱的事,曾经是“生意人”的郑少喜就乐呵得合不拢嘴。

    需要一名专业财务人员,他找到原来在下川岛旅游景区酒店上班的李明秀;原班子里的江郭锋、欧丙纳、黄丽婵,一位是民兵,有多年党建经验,一位是村医、会开船,而且特别热爱家乡,一位擅长妇女工作,均留下。

    最终,七人都高票当选。就这样,班子队伍搭建起来,平均年龄从原来的44岁下降为40岁。

    2  关于电的揶揄和大拇指

    还有几分钟就到18时,坐在茫洲村党群服务中心门前石凳上的赵伟正起身离开,径直走向两百米开外的发电机房。检查机器,倒上柴油,一番麻利地操作下来,他在一个自动化控制屏上摁下绿色按钮,轰鸣声即刻在房间响起,地板微微震颤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墙上的几根灯管亮了。整个小岛,也亮了。

    对岛上的村民来说,这是一天中最期待和兴奋的时刻,因为轰鸣声起,意味着白天的无电生活终于结束,夜间可贵的电力时光宣告来临,从现在起直到次日凌晨6时的12个钟头里,家里那些“趴窝”了半天的电饭煲、电视机、风扇、空调、冰箱又能派上用场,而村里的巷灯路灯也可以一直亮到天亮,让凌晨四五点就出海打鱼的村民更加安心。

    今年48岁的赵伟正,是村里专门聘请的两个电力管家之一,每月从村委会领取薪水2000元。他每天的工作,除了准时例牌“点亮”小岛之外,更多的时候是在村里各处转悠,检查发电机、电箱和线路是否正常,晚上就睡在机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头上套着个能把双耳完全罩住的黑色耳麦,他说:“很吵,但这是我的工作,得对得起那份人工(薪水)”。

    赵伟正很高兴自己手头的工作最近轻松了不少,因为村里上个月刚刚完成了村民期待已久的电力改造工程——2021年以来,践行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常态化,为彻底解决茫洲的用电稳定性问题,台山市、川岛镇两级党委政府决定投入260万元,为村里更换全新的发电机、电缆线,并安装了200盏巷灯。工程历时一年多终于在今年初完成,新的发电机,一台最大功率250千瓦,一台150千瓦;新铺设的电缆线1.5公里长,足有大拇指一般粗。而在更换设备之前,原来4台旧发电机最大功率仅30千瓦,电线则因年久失修三天两头出岔子,导致夜间不时停电,赵伟正为此没少受折腾,不得不常常大半夜从床上蹦起来一一查看检修。

    现在情况有了好转。从今年3月起,全岛电力运行全面稳定下来,短期内不会有什么故障。这让赵伟正在发电和巡线期间不必那么紧张,晚上也总算能睡个囫囵觉。

    同样为此松了一口气的,当然还有郑少喜。“之前每次夜间停电,村民的抱怨声很快就会在村头巷尾传开。”顿了顿,他又补充说,“当然,也不全是抱怨,有时突然停电,有村民端着电饭锅来到村委会门口,邀请村干部一起吃夹生饭。”

    但现在,他明显感觉到村民的态度相比以往有了更多亲近。2019年从台城某中学副校长位置上退休的周添灵,因为不习惯城市里枯燥喧嚣的生活,于次年就选择回到家乡茫洲岛生活,他说之前的夜间停电问题令人“难顶”,特别是夏天睡觉,吹个风扇都不踏实,冰箱里更是不敢多放肉类食物,“现在这个问题总算是部分解决了”。

    晚上9时,刚从海上收工回来洗漱完毕的林炳捷正在看电视,妻子钟远红在烧水煮茶。这对之前在港澳打工多年的夫妇,于2020年回到茫洲打鱼。说起近期夜间电力的改善,林炳捷对郑少喜竖起了大拇指:“感谢电力改造工程,这个月我们看电视剧还没遇到断电,单这一点就让人舒心很多。”

    对郑少喜来讲,更值得高兴的,是发电成本大大降下来了。多年来,天然的地理空间阻隔,让用电问题成为岛上的老大难问题。由于铺设海底电缆成本惊人,太阳能发电要“仰仗天公作美”,而风力发电项目迟迟没有眉目,火力发电就成为岛民们可靠而无奈的选项。

    郑少喜说,原来的旧机器很耗油、旧电线常漏电,每发一度电的成本(柴油费、人工费、检修费)去到10元以上,现在新设备运行后,可以降到4元左右,“成本还是很高,但已经比之前节省了太多,这会让全村人的用电‘福利’成色相对更足”。

    茫洲的用电需求主要包括生活和渔船维修。从2021年起,考虑村民们对增加发电时长的诉求,台山、川岛两级将茫洲村的日均供电时间从之前的8小时调到了12个小时。郑少喜掰起手指算账:目前每天开机12小时,日均发电成本约1200元,一年下来总发电成本43万多元;由于岛上常住人口只有160多人,村民缴费标准为每度约0.6元,靠村民缴纳的电费显然是杯水车薪。多年来,巨大的电费窟窿只能靠台山市、川岛镇政府的财政和茫洲村委会薄弱的集体经济来填补。现在成本降下来,能够更好支撑和保障12个小时供电。“跟外面的世界比还有不足,但自己跟自己比,这已经是岛上供电历史上最好的纪录。要知道,在此之前,迫于高昂的成本,小岛日均供电只有8小时,再往前推是6小时、4小时。”郑少喜说。

    除此之外,村里还破天荒地有了路灯。茫洲村下辖茫头和年丰两条自然村,村委会设在茫头,两村相距1公里左右,但多年来,就是这短短的1公里路,却因为没有路灯阻隔着村民的联系往来。年丰村村民郑进荣对此感触颇深,他说,由于白天人们大都在海上干活,年丰村民想到茫头串门或到村委会开村民代表大会,大多只能选在晚上。但是走夜路很危险,有时遇到风雨天,旁边就是悬崖大海,有时在路上还撞到蛇,所以没什么很必要的事,两村村民都很少往来,一定要前往,就在头上戴个电瓶灯。为解决村民的这一“痛点”,2022年,台山市人大和川岛镇政府出资沿两村之间的主干道安装了37盏路灯,随着12小时供电实现,路灯能一直亮到天亮。

    “现在我们可以经常走动,凌晨四五点出海的渔民也感到放心很多。”郑进荣说。说完,像林炳捷一样,他也向郑少喜竖起了大拇指。

    3 膏蟹与水蟹

    “撸起袖子加油干”。新的村“两委”干部团队通力合作,深度配合岛上各项民生工程开展,一体推进渔村党建、基层治理、乡村振兴等工作,除了电力,小岛还在通信网络、村道建设、渔业生产和安全、村容村貌等方面迎来全方位的改善提升,并集聚起不一样的精气神。

    党员是推动茫洲发展进步的重要力量,但由于不少党员出岛定居,因为路途较远等原因较少回岛参加党组织的集体活动。2021年8月,在台山市委组织部的指导下,茫洲村党支部第一党小组在台城成立,成为台山全市第一个流动党员党小组,茫洲的党员们在城区就可以开展组织活动,为家乡的发展支招出力。

    在这个网络十分发达的时代,岛上极不稳定的信号一直是茫洲人心中的“痛点”,以至于他们曾一度自嘲是“盲洲人”。“曾经有其他地方的船主对我说,船一经过你们茫洲岛海域就跟外面联系不上。”郑少喜说,这话让人挺汗颜。直到2021年4月电信网络工程升级改造完成,茫洲从此不再“盲”。首先是村务工作大解放。对此,“90后”干部李自力最有发言权,他说:“以前要坐将近40分钟的船到下川综合办借用电脑,现在一些网络资讯、新闻,或者政府公示资料信息,都能立刻打印,立刻公示。”其次是岛民迎来“新世界”。现在,他们不但在打电话时再也不用到处找信号,而且终于可以像岛外的人一样,在手机上看新闻、刷视频、跟城里的亲人朋友们微信聊天。“现在我们党群服务中心这个位置是全岛绝对的‘繁华’场所,你知道为什么?”郑少喜卖了下关子说,“因为这里装了wifi,大家一有空就过来蹭网呢。”此外,网络升级改造后,村党群服务中心安装了“粤智助”政府服务自助机,现在村民只需使用身份证即可查询或办理社保参保证明、社保卡信息等查阅和打印事项。村里的重要位置则装上了平安乡村视频监控。

    茫洲村有一条2公里长的重要通道,既是物资运送主要道路,也是村民上山祭祖、找柴、采摘金银花,或到山另一侧沙滩拾捡贝壳、沙白的必经之途,但它却只有1米多宽,这导致原来村民从码头运输各种物料只能靠肩挑手推,老人们走起来更是险象环生。2022年,在上级经费支持下,小道拓宽至3米,实现了硬底化。现在,不但运送物料可由三轮摩托车代劳,老人们更是为此安心不少。71岁的赵新菜婆婆常在道路经过的菜园子里挑水浇菜,说起这条拓宽后的路,她笑着说:“以前我们挑着水都要侧着身子过,现在你看,多宽。”

    茫洲村唯一的集中水源点位于5公里外的山顶之上,除此只有几十年前村民们挖下的4口水井。而海岛属性决定了岛民们的用水需求不小。一方面,渔民们赶海归来身上往往挂着一层咸盐,洗澡用水量大;另一方面,因为对外交通不便,茫头和年丰村民常年只能在就近两块相对平坦的土地上种些瓜菜自给,“一年四季都不敢让土地休息,灌溉用水量大。”赵少喜说。但受制于天然条件,小岛每两三年就要遭遇一次大旱,这个时候,山上的水源点就濒临干涸,岛民们不得不跟菜园子争水用,他们因此对用水问题总是小心翼翼、处处节约。偏偏海岛一年要面临五六个台风,常破坏水管导致漏水,这让村民心疼不已。年丰村村民郑元有说:“每一滴水都很珍贵,白白漏掉太可惜了。”好在近三年来,上级部门数次拨款对岛上主次水管进行维修,在一定程度上护住了珍贵的水资源。

    茫洲人靠海吃海,生命中的绝大部分时光跟渔字联系在一起。能否提高渔业生产质量,提高渔民收入,检验着新班子团队的能耐和成色。郑少喜和搭档们打开思路,加强调研,了解到外面很多地方的捕鱼设备、捕捞方式和维修技术更先进,于是在休渔期分批组织渔民外出浙江等地学习。“我们以前出海打鱼都是单一配备,不但渔获少,还要费力把笨重的设备搬来搬去,出去学习才知道,原来抓不同类型的鱼蟹,可以用不同的船、锚、网、笼,精准性提高了很多,的确长见识。”渔民林炳捷说。为了节约成本、提高效率,村“两委”干部还通过讲解动员,组织号召渔民“抱团干”“集体干”,休渔期一结束,村里的八九十条渔船,只集中出动其中60条分两班开赴远域,两三人一船,每船渔获平均分配。欧丙纳既是村干部,平时也兼职打鱼,他说:“这不但省了人力、柴油成本和时间,把整个渔获总量提了上来,而且渔民相互之间也更加团结。”

    渔民常年在海上作业,生命安全大过天。为此,村里加强对全岛渔船的管理。2022年以来,党群服务中心门口立起了一个“打卡”栏,方便渔民按时规范报告出入行踪;健全网格化管理机制,村“两委”干部每两人对应20艘船,负责掌握其日常动态并作相关安全预警提醒;茫洲村还在党组织服务群众经费中列支,为每位渔民配送了一套救生衣。“平时我们是见人就宣传,要大家提高安全意识,渔民们也很自觉,通常6级风就不出海了。村里几十年没出过安全事故的纪录还在延续。”郑少喜说。

    茫洲村的渔民向来热心肠,曾多次在海上对其他遭遇险情的船只或渔民出手相救。近两年,江门市大力强化海上专业救援,在上级应急、海事等部门的支持指导下,茫洲村成立了7船14人(其中村“两委”干部5人)的队伍,加入了海宁海上救援志愿服务中心。

    为把小岛的卫生搞上去,村里聘请村民赵统妹为专业保洁员,茫头和年丰之间那条路,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

    岛上的变化、新班子的作为,换来了村民幽默的比喻。在年丰村,村民刘国亮拍着郑少喜的肩膀表扬村干部说:“膏蟹,膏满肉肥;水蟹,肉少难剥。你们把茫洲搞的像膏蟹一样,不是水蟹。”

    后面的话

    “咔、咔、咔”,清晨,天刚泛起鱼肚白,73岁的村民赵积合就坐在小木凳上,将从山上拾来的枯枝劈成细柴,整齐地堆放在门口。这是村中常见的一幕,因为在没有电的白天,为了省些煤气费,许多村民只能靠柴火烧水煮饭。

    而村中不常见的一幕是:全岛极少有猫狗,村民说,大家不敢养,万一被抓咬送医不方便。

    无法全天候供电、每周船次少、岛上医疗资源不足……这些,依然是岛民们迫切期盼解决的难题。

    对此,郑少喜有自己的清醒和坚定:“茫洲还有太多短板要补,跟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大差距,但我们对未来充满信心。”

    目前,郑少喜正在忙两件大事,一是加紧对接一家电力国企,这家公司表达了在茫洲岛实施风力发电的意愿,若能成事,未来岛上将形成“火电+风电+光伏”发电格局,最终实现村民渴盼已久的全天候供电梦想;另一件事,是密切联系一家农业企业,商讨在岛上发展金银花、野菊花和牛大力等产业,争取在渔业之外增加更多的农业致富路。

    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后,江门、台山、川岛三级为茫洲村制定了一份未来发展的规划:新建村党群服务中心、整治道路、改造码头、加固水源点、打造滨海栈道……这份蓝图,如今就显眼地贴在党群服务中心的宣传栏上,村民们看在眼里,盼在心里。

    75岁的老党员周统大期待地说,真的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茫洲村,有戏。

    负责开船的张永昌,每周三次在茫洲岛和下川岛之间穿梭。他说,有时候远远看着青翠的茫洲岛,会想象如果在山上按片区种上不同颜色的花和树,彩色的茫洲一定很漂亮。

    海风习习。茫洲村委会门前的石凳上,村干部欧丙纳回忆起1998年的一个场景,当时,他拒绝了一位老板向他开出年薪12万元的工作邀请,选择回到茫洲发展,对方问为什么,他回答:“我始终觉得我属于茫洲,不能离开。”

    欧丙纳说自己记得小学毕业时跟同学互赠留言说梦想,当时他写的就是“我们茫洲一定会变好”。现在,他依然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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